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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裴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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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4章 裴峴

◎我不會讓你後悔的◎

趙幼澄知道這幾天大約一直會有客人來。

她擡頭笑起來:“表嫂來了?”

方氏笑著說:“昨天聽你表哥說, 我真是高興,過來看看你。”

看的出來院子裏的女婢們忙忙碌碌,都是因為賜婚, 太微宮中才滿是喜氣。

趙幼澄問:“旨意到了禮部了?”

“這我可不知道, 我只知道居然讓裴蘊玉得了這個大便宜。他可真是好福氣。沒想到最後便宜了他。”

趙幼澄被她逗趣笑起來。但關於賜婚她只字不提。

府中的人,和身邊的人都為她高興。她年紀已經不小了,可只有她自己並沒有多少欣喜。因為她知道, 會有風波的,只是風波還沒有來而已。

午後裴芝玉也來了, 裴芝玉是徐氏打發來的。

徐氏一聽賜婚的旨意,比太微宮中高興多了, 一心想著讓裴峴的婚事放在前面。畢竟裴峴的年紀在這兒了。所以榻囑咐裴芝玉:“你去了太微宮可不能再沒大沒小了, 殿下若是進門, 既是殿下, 也是你的小嬸嬸。”

裴芝玉聽著覺得新奇,和母親說:“那我現在去了, 就低了一輩。總覺得怪怪的。但殿下從來不讓我們行禮,也沒有那麽多規矩,我至今都沒有和她認真行過禮。”

徐氏笑著說:“這本就你失禮之處, 也是殿下好性格, 她從前大約是顧及比你叔叔小一輩,這才和你平輩相交。你和殿下關系親近,與人相交,論的是情誼,不是輩分。你只要真心待人, 就不算失禮。”

她越說越滿意, 尤其是趙幼澄的嫻靜知禮。

裴芝玉被母親教育了一通, 帶著很多禮物,進了太微宮還是有了拘謹。

她原本年紀小,又是小孩子性格,見了什麽都好奇。但這次不一樣了,殿下馬上就要成她嬸嬸了。

方氏見她來就笑起來:“可見裴夫人著急了,這就打發人來上門了。”

裴芝玉被她說的臉一紅,反駁:“我是來看殿下的。”

方氏笑說:“那可要抓緊時間了,等晚了,你就要開口叫她嬸嬸。平白大你一輩了。”

裴芝玉萌萌地看著兩人,只管笑。

趙幼澄回護了一句:“表嫂別欺負她。”

方氏大笑:“喲,這就護上了?”

逗得冬青也笑起來。

方氏見她絲毫沒有定親的喜悅,依舊四平八穩,也沒什麽操心的。她自己也沒那麽急躁了,慢悠悠坐在院子裏的樹下,趙幼澄坐在窗下看著她笑說:“表嫂就為了來我這裏樹下乘涼?”

方氏笑著說:“我倒是想去裴家,可現在名不正言不順,去了也不合適。”

裴芝玉在一邊說:“合適的,合適的,母親非常高興。”

方氏被裴芝玉逗得笑起來。

趙幼澄聽著她們笑鬧,她心思都不在親事,自然也沒什麽害羞的意思。

接二連三的人來送賀禮,寶珍也來了,她的胎才坐穩,這會兒領著人進來,趙幼澄嚇了一跳。

方氏也驚訝說:“可見這個消息大家都知道了。”

宋寶珍從進門就開始笑,趙幼澄喊了聲:“章嬤嬤。”

章嬤嬤也驚訝,連連將人引進來,又讓人搬了椅子將宋寶珍扶著安頓在椅子上坐下,宋寶珍笑著說:“沒事的,我又不是紙糊的。在家也是到處轉的,阿鯉的親事定了,我為她來的。”

趙幼澄:“你又是哪裏知道的?”

“禮部已經核對了旨意。我們家老爺回來說的。我一聽這個消息,就坐不住了。”

趙幼澄出來後陪她坐在一邊,寶珍見她面色平靜,問:“你怎麽了?不滿意啊?”

趙幼澄被她逗笑了:“怎麽?我不滿意,你幫我?”

寶珍以為她介意,小心翼翼問:“當真不滿意?裴大人說來還是你師叔,確實錯了輩分,你若是不願意,我讓夫君去……”

“別!”趙幼澄見她認真,趕緊打斷。

“這是陛下賜婚,表哥能幹什麽?難不成要抗旨嗎?小師叔是自己人。”

宋寶珍這才聽得笑起來,看了眼方氏,低聲說:“我就是怕你,不願意。畢竟裴大人年長你十歲。”

寶珍隨口的一句話,趙幼澄聽得心裏有些潮濕。

前世她和周聿昭成親前,五哥也是這麽來尋她,問她願不願意,若是不願意他去說。

他們夫妻兩待她的情誼,一直都是真的。

方氏見她們小姐妹之間滿是情誼,笑著說:“其他的我不敢說,裴蘊玉的人品,我是可以保證的。阿鯉性格恬靜,裴夫人也是通情達理的人,你看人家今天就眼巴巴讓芝玉來看阿鯉了。可見這樁姻緣是天註定的。”

趙幼澄和裴芝玉說:“回去記得和你小叔說,趙總督的夫人,為他說好話,可是費盡了心思。”

裴芝玉聽得忍不住大笑。

趙幼澄被賜婚,不滿意的人不少,但今日不高興的就是傅嘉宜了。

她鬧沒了自己的親事,並有恃無恐,就因為知道趙幼澄都沒有定親,那自己也就不算晚。盡管她字就說自己已經改了,但是骨子裏還是樣樣都要和趙幼澄比較。

再者,她也沒看上那司事郎中的兒子。她嫌棄對方唯唯諾諾,說話一板一眼,迂腐的厲害。

她見過那麽多的郎君,暫且不說周聿昭,就是其他的郎君也都聰明伶俐,禮數周到,說起話來伶牙俐齒,怎麽可能和那人一樣像個呆瓜。

她退了親事,心裏一直告訴自己,她不會後悔。她一定要嫁一個比周聿昭更好的人,一定要嫁的比趙幼澄要更好。

明明是他們先欺負人的。

可轉頭就聽到了趙幼澄定親的消息,還是陛下賜婚,對方是三品官。

裴峴是誰她不知道,可他二十幾歲已經是正三品的官職,她是知道的。

當初在姑蘇宋家的園子裏,她見過那位裴大人,他身上的氣勢逼人,哪裏是那司事郎中家的兒子能比的。就是周聿昭的氣勢都遠不及裴峴。

傅嘉宜聽著父親和母親說起趙幼澄婚事。

父親的原話是:裴大人前途不可限量,婉淳這門親事屬實顯貴。

她心裏卻空空的,憑什麽?趙幼澄什麽都是好的,她的親事甚至都不用自己操心,憑什麽?都不用她開口,周聿昭就眼巴巴湊上去,即便成親了,還是對著她獻殷勤。

這會兒她又得了一門顯貴的親事。

為什麽都要心疼她,明明她什麽都不用操心,好東西自有人捧到她面前。

她心裏嫉妒的發瘋。

靜義公主因為被她氣的還在養病,見她默不作聲:“這下好了,你成了年歲最大的,好好的親事,硬是作沒了。”

傅嘉宜像是被踩到了痛腳,起身沖母親咆哮:“好親事?哪裏好了?一個五品官的兒子,就敢肖想娶我?我哪裏比別人差了?我母親是堂堂公主,父親是三品重臣,我貴為郡主。別人都能嫁到高門顯貴,為何我就要嫁到那等破落戶去?憑什麽好處,趙阿鯉樣樣占盡,我就要受這等作賤!”

她的聲音太過高亢,將屋子裏的人都驚呆了。

靜義公主自從她退親後就不肯和她說話。此刻也被她驚呆了。

傅明義難得生氣,指著她,忍不住給了她一巴掌:“放肆!怎麽能如此和你母親說話!”

傅嘉宜長這麽大也沒挨過打,父親更是舍不得說一句重話。

可平白挨了一巴掌,她本就為了發洩情緒,已經沒有什麽理智可言。哭著喊:“你們都不喜歡我,我走就是了!”

說著就跑出去了。

鬧的傅家一陣人仰馬翻。

裴峴從宮中回來,徐氏已經在等著和他商量定親的事情了,見他院子裏有客人,才沒打擾。

趙善易這會兒已經想著怎麽宰他了。

真真是狐貍也有被哄騙的時候。想想之前自己犯的蠢,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,嘴是真欠!

裴峴進了院子就見他坐在廊檐下等著他。

趙善易見他進門就笑嘻嘻說:“恭喜裴大人喜得良緣!”

裴峴不動聲色問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趙善易:“這話說的!自然是恭喜你這麽久和我表妹,情投意合,終成眷屬。”

裴峴仿佛沒聽見,看都沒看他,徑自進了書房,趙善易沒他這份定力,起身追進來,裴峴問:“你就為這事來?”

趙善易罵了聲:“這事還是小事嗎?你什麽時候起的賊心?你膽子也太大了。在我眼皮子底下胡來!”

裴峴靜靜看著他。

又是這個眼神,想起這個眼神趙善易就覺得自己真是蠢啊。

這個眼神對他趙善易來說,就像是羞辱,他在他面前每一次說起趙幼澄的小話,他就是這麽看自己的,仿佛在說‘你繼續說,有你後悔的時候。’。

可見裴峴當時心裏必然沒說好話。

“說說吧,你怎麽敢?你別以為陛下賜婚,你和她的身份就安全了。她到底叫你一聲師叔,你到底答應陛下什麽了?”

趙善易還是知道輕重,兄弟不地道,可以等以後再算賬。

裴峴對這回事好像並不在意。

依舊毫不在意問:“我和她是什麽身份?”

趙善易見他嘴硬:“那幫言官最喜歡盯著咱們,你真以為沒事了嗎?”

裴峴拿起桌上的紙,笑了下才說:“他們只管沖我來就是。”

他本就心有執念,才一心想娶她,背一身罵名,也沒什麽。

趙善易盯著他問:“你什麽時候起的心思?”

裴峴根本沒理會這些,問:“看見明鶴了嗎?”

趙善易:“明鶴說你為了婉淳鎮住命格,是怎麽回事?”

裴峴:“他算的命,你信嗎?”

趙善易呆了一瞬,也是,明鶴算命,都能給他把命算沒了。

等反應過來裴峴已經出了書房,他喊了聲:“哎,不對啊,你別跟我胡扯,問你話呢。”

裴峴進了後院,見明鶴還在配藥。

明鶴見他回來,問:“定下了?”

裴峴只說:“兄長已經請辭,先生往後可以早晚都請脈。”

明鶴握著藥材的手頓住,嘆了聲:“裴大人,好氣魄。”

裴峴:“先生謬讚了,往後還要拜托先生。”

明鶴點頭:“只要他肯聽,別的我不敢保證,保命是沒問題的。”

趙善易總覺得他說話怪怪的,哪有大夫這麽說話的。

問:“什麽叫命沒有問題?你這是算命了?婉淳是從哪裏把你找出來的?”

明鶴呵呵笑:“趙總督,鄙人是受人之托,入京為貴人調養身體,自然是調養保命為上。至於婉淳是誰我不認識。”

嘿,這人滿嘴說不出一句實話。轉眼就不認賬了。這是哪來的市井混子?

裴峴也不在乎他胡扯,拉著趙善易出了院子。

趙善易邊走邊說:“你這個賜婚,可就有點講究了。難怪我家老爺子這麽積極。之前裴老大人上門也是為了這事吧?”

裴峴不說話,默認了。

趙善易罵了聲:“可真能忍,我告訴你,婉淳可不是陛下說的那麽嫻靜,你自己長點心眼吧。”

他說完又說:“也是,婉淳心眼多,對你有好處。”

裴峴只當作沒聽見他的胡扯,只說:“陛下要處置那二十三人,怕是不容易。”

趙善易:“馬廷庸這會兒不敢亂來,陛下性情確實不一樣了,要是從前,他不會鬧得這麽大。放在前兩年,我根本不敢想象,陛下殺了內閣大人。不,陛下不會盯著你去辦這事吧?這你不能答應,聽見沒有?”

“怎麽會。”,裴峴應付了一句。

裴峴也有了和周憲實一樣的猜測。

只是他的猜測是有根據的。自從他知道兄長身體不好後,他就會下意識觀察每一個人,或許可以說是一種直覺,陛下這半年來,面色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好,連楊壽山都沒有從前話多了。

按理說,後宮充盈,有了新人,宮中自然添了喜氣,楊壽山不該這樣。更重要的是楊先勇被調出去了西苑。

陛下身邊換了王弼在禦書房伺候筆墨,這個人事變動可能很不起眼,但陛下有個習慣,他很念舊。

太子駕崩後,他都沒有讓慶王回京。而是調回了康親王。

很多事情,是經不起細想,越想就問題越多。

見趙善易還要說什麽,裴峴只說:“陛下怎麽處理,你都不要吱聲,有人比你急。再說了有廉親王在,牽扯不到你身上。”

周憲實已經到了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了,張玉已經遞了帖子正式登門拜訪。

張玉這棵墻頭草,這會兒已經偏到周憲實這裏了。

“周大人務必要看看這封信,江南的學子們都鬧起來了。”

周憲實看了眼,自高關澄死後,又聽聞這次陛下重罰那二十三人,個個都



是重刑。江南本就是文盛之地,書生的文筆堪如刀,直指北地的官員。

周憲實看完信,心裏知道這也是他的機會。

只是這個浪頭太高,不是誰都能壓下去的。

“我知道了,馬大人是什麽意思?”

張玉嘆氣:“馬大人眼下已經不肯開口了。馬大人一心求穩,若是處置了那二十三人,能讓這場風波過去,馬大人是願意的。”

一個帝王的怒氣,是臣子該忍受的。

馬廷庸在朝中幾十年,自然明白這個道理。

周憲實思量了片刻,才說:“我會和陛下重新商議這件事,只是結果不一定就會有改變。至於這些,還望馬大人務必讓人加以約束,若是鬧到陛下眼前,死的就不是二十三人了。”

張玉立刻說:“這事我明白。不瞞周大人,我瞧著,馬大人像是萌生了退意。真是多事之秋。”

馬廷庸自從高關澄死後,就郁郁寡歡。尤其是這次看到裴荀安安穩穩退下去了。

他也生出了退意,伴君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。

周憲實意外地看了眼張玉。

張玉卻不肯再多說了,都是人精,誰不肯把話說的太透。

第二天周憲實被召進養性殿,沒想到陛下身邊伺候的是蘇妃,周憲實驚訝於居然在養性殿見到後宮嬪妃。

蘇妃年歲小,生的眉眼和蘇皇後有幾分相似。

周憲實收起心思,垂首更不敢亂看,聽著趙暉吩咐,四月底陛下帶著後宮嬪妃去西苑避暑。

到時候京中駐守的內閣大臣,陛下是屬意他。

周憲實不敢不應,但說起江南案,周憲實猶豫之後,還是斟酌說“此番動靜太大,到時候難免引起一些恐慌,再加上人數眾多。難免會有些……不若發配西北邊關戍邊,也好過……”

“此案朕意已決,就不要再提了。其他的周卿盡快準備吧。”

趙暉不肯再說這事,周憲實就知道,馬廷庸為何萌生退意了。

“是,臣告退。”

等周憲實出了養性殿,他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,陛下在怕什麽?他在著急什麽?

他為何會突然變得殺性如此大,沒人能勸得住他……

朦朧中,他總覺得自己似乎窺探到了什麽。

趙幼澄連著兩日,不停收到帖子和賀禮。都知道她閉門不出。不是那麽熟悉的人也不好上門叨擾,但禮是到了。

和趙幼澄比起來,裴峴那裏就清凈多了。

若是尋常兒郎,被賜婚長公主,定然是被人艷羨恭喜一番,並酸一句一步登天。

但裴峴不是尋常人,他本就少有才名,又位高權重。娶長公主自然也般配。

所以人人都想著他真是深得陛下愛重,能得陛下賜婚,就是陛下重信他。

直到晚間,裴荀才從官署回來,他明日開始就不去了。

接下來就安心為幼弟準備婚事。兄弟兩人晚膳時候談了些朝中的事情。大多都是裴荀囑咐裴峴。

裴峴獨自一人去了太微宮。

太微宮中寂靜,他進了院子,趙幼澄還在書房裏,章嬤嬤見他來了,臉上也是驚喜,明明之前說好了兩人不能私下裏見面,看人來了又不肯攔著。不僅沒有攔著,還連帶著將院子裏的女婢們都帶出去了。

趙幼澄依舊坐在書房西窗下,一擡頭透過窗口,看著游廊上過來的人。

冬葵已經退出去了,等裴峴進來,趙幼澄問:“你在陛下面前求親了?”

“是。”

“所以,裴大人才請辭?”

“是,也不算是。”

“那你呢?你又為陛下承諾了什麽?”

裴峴面色溫和,淡淡笑了下,低頭看了眼,她還是光著腳,才四月,就開始苦夏。他輕輕將人抱起來放在桌上,低頭俯視著人,隨口說:“沒什麽。”

趙幼澄坐在桌上買兩條腿晃蕩著,她才不信他說的話。

她從來沒有體會過,有一個人會這麽執著的想娶她,只是單純因為她這個人。沒有功利,沒有目的,僅僅是因為喜歡她。

這兩天每一個人都在問她滿不滿意,其實她滿不滿意都不重要。是不是賜婚也不重要。一個公主的婚事,大都是這樣的。

但這個人是不是裴峴,很重要。

她很久沒有這麽信任一個人了,可能是在先生的書房裏,他不客氣的教訓她開始,她心裏就知道,這個人說話不客氣,但是單純為她好。

“裴大人青年才俊,娶一個空頭公主,可惜了。”

裴峴見她不像是不開心。

問:“那你呢?你有什麽要求沒有?”

趙幼澄盯著他的眼睛,說:“你為什麽要娶我?”

“沒有為什麽。”

“京中有那麽多人願意和你結親,只要你開口,有的是女娘子願意嫁給你。你為什麽寧願背上罵名,也要娶我?”

她就是非要聽一句肯定,為求一個獨一無二。

裴峴看著她的眼睛,很久之後才說:“按理說,我不該對你動心思,可就是動了。哪那麽多為什麽。”

或許是姑蘇那個雨夜,你闖進我懷裏,又或者是入京那日你拿著玉佩來尋我……

其中糾葛早說不清了。

他甚至都沒有說一聲非你不可的話,趙幼澄偏偏就忍不住笑起來,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她很少這麽開心。

因為從來沒有人這麽堅定地選她。

她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,裴峴仿佛明白她的委屈,伸手替她擦了淚,問:“還有什麽要問的嗎?”

趙幼澄心裏笑起來,他就是這樣的人,連求親都像是秉公辦事。

“沒有了,裴峴,我不會讓你後悔的。”

我真的沒想到,從姑蘇遇見你的時候,我的命運就開始改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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